【诚平】斯人已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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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X赵启平 私设如山，所有错都是我的锅
BE，BE，BE重要的事情说三遍，受不了请戳HE： 【诚平】回到起点
一发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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该系列均为三发以内的短篇，亦可戳链接： 【周平】（一发完） 、 【糖瓶】（一发完） 、 【平和】（一发完） 、【季平】（一发完）
以下正文
斯人已去
初春，春寒料峭。南方的春天，还留着寒冬腊月没有褪去的凉意。尽管天在慢慢变暖，可是生活的车轮下，却总是酸甜苦辣，好不自在。
上海六院，骨科，科室会诊。
这是一个骨肿瘤患者，副主任和医师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。
“什么样，什么情况？”主任过来了。
“赵主任，”副主任指着挂在墙上的CT结果，“你看这里……”
赵主任看了看，又听了其他医师的汇报，点了点头，正要说话，却被突然推门进来的护士插了嘴。
“赵主任，刚刚送来一个车祸病人，肇事者逃逸，病人小腿骨折……”
“这个病人照你们说的做，我过去看看。”赵主任边说着，边向急诊抢救室走去。
通常这种情况下，赵主任都是脚下带风的。
“病人什么情况？”进了抢救室，直接一句话劈下来，然后看向病人。看到病人的瞬间，他有些莫名的恍惚，总觉得这个病人特别熟悉，只是因为时间紧迫，才没有细究。
直到把他推进手术室。
一切准备就绪的赵主任，在手术室里，终于看清了病人的模样。
意料之外的震惊。
然后，看了看病人的资料，他终于确定了。
赵主任从来没有在手术台上如此地紧张。
下了手术台，赵主任破天荒的亲自跟着把病人送到病房。
所有的小护士都说，这个病人好的得到的是赵医生的特殊照顾，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赵启平赵主任对一个病人特别特别的上心。
病人出院后，赵启平休了假，回来后便犹如从前一样救死扶伤。
赵启平日后回想起来，或许那一眼，就已经决定了他们最后的结局。
“启平，真的是你。”那个病人醒来之后，看到的第一眼，就是赵启平赵主任。
赵医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，说什么，就只是应了一声，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，然后就看到他在记录本上写了些什么。
病人全程看着他，几次动唇舔唇想要说话，却都没能说出口，直到赵医生要离开的时候，从喉咙里梗出一句“谢谢。”
赵医生身子顿了顿，想转身却忍住了，而后说到：“不用，这是我该做的。”然后开门离开。
病人看着他走出房间，关上房门。他盯着天花板，医院的墙总是刷的十分的白，白到一点深色印记都寻找不到，白到让人心里发慌。
“启平，终于又见面了，你还好吗？”病人呢喃，可惜，却得不到答案。
忽然，他想起了小时候，那个时候赵启平总是喜欢黏着他，一口“阿诚哥”一口“阿诚哥”地叫着。
很多时候，他总会有些小调皮，一些小捣蛋。可能是他太可爱了吧，所以自己总是不忍心说他，每次，都是就这样放过他。
可是现在，好像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他了。
他看着自己被吊起的左腿，小腿骨折，虽然手术台上他帮自己接好了骨头，但是总觉得缺了什么。
在医院这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待了将近三个月。眼看着自己的腿从拆线，到可以下床，再到勉强可以走路。他居然除了医生与病人之间必要的谈话之外，再无其他话语。
而自己，却也找不到理由，下不了决心，想不出内容来跟他说话。
这一天，赵医生来到他病房。
犹豫了很久，终于开口：“你恢复的差不多了，可以出院了。”
“好，就今天下午吧。”病人想了想，说。
“我去办手续。”赵医生说完就准备走出病房。
“启平，”病人叫住他，他也站住了，“下午我走的时候可以送我回去吗？”
赵启平顿了顿，转身，看着他。那个病人坐在床上，对着他笑，他猛然想起，那些年，他好像也是这样笑的。
“可以，”他听到自己回答，“不过要等我下班。”
病人笑了：“没关系。我等你。”
又是这个笑，赵启平想，当初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笑沦陷的。
“赵主任，又来帮病人办手续啊。”小护士问着。
“恩。”赵启平递过病历，随意应了一声。
病历本上，写着赵启平最思念却又最不想想起的那个名字：明诚。
手续很快办理完成，赵启平也暂时把明诚安置在自己的办公室，然后继续今天的工作。
下班之后，两人一起走出医院。
“启平，一起去吃个饭吧。有些事想对你说，也想听你说一些事。”明诚提议。
赵启平打开车门：“上车吧，准备去哪？”
“学校旁边的全家[1]吧。”
赵启平一怔，全家，他不是没有去过。上海的全家也遍布大街小巷。可是，自从毕业之后，便再也没有去过学校边上的那个全家了。
到了地方，明诚买了两份饭，两份咖喱猪扒。
赵启平看着明诚把已经热好的两份饭一一拆开，并且将其中一份，推到他面前。
“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最喜欢这个饭了，多吃点。”
明诚没说错。咖喱猪扒是两个人中学时期，在全家的唯一点单。初中四年[2]，高中三年，七年如一。
“我现在来全家还是吃这个饭。”吃了几口，赵启平说。
明诚停住了。“是吗？”轻笑了一下，“你想听到什么，是不是要我说我来全家也吃这个饭？”
赵启平抬头，看着他：“你说呢？”
明诚突然发现，他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明亮，故意咳了两声：“是。”
得到答案的赵启平却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高兴。
“记得吗，我们一开始，是只买一份饭的。”
……
“每次我闯祸，都是你帮我背锅。”
……
“这么多年了，我们居然都同样钟爱这份饭。”
……
不管赵启平说什么，换来的，都是沉默。无言的沉默。
明诚没想到赵启平会说这些，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回应他。
“阿诚哥，你怎么不说话。”赵启平抬头看他。
明诚一怔，他没想到，时隔三十年，他还可以从他的口里，听到“阿诚哥”三个字。
“我在想，我们是不是，回不去了。”明诚思考了许久，说。
“回不去什么，那些东西，我们有过吗？”赵启平说。
“明天我想去看看我父母，你能陪我吗？”明诚咽下最后一口饭，问道。
赵启平想了想，点了点头。
第二天他们去了墓园。赵启平知道到了地方才忽然明白过来，他为什么一毕业就失踪了。
“所以，你毕业之后，就回家继承家产了？”
“是，可是家里根本没有人服我，也没有人帮我，我费了很久的时间才拿回家产。”明诚说着就笑了起来，“说这些干什么，都过去多久了。”
“你呢，我找过你，可是一直没有找到。”明诚转而问他。
“本科毕业我就出国了，博士毕业才回来，之后就一直在医院。你应该也不可能一直在上海吧。”赵启平答。
明诚知道他肯定会问这个，说道：“是，我去巴黎待过一段时间，七八年吧。”
“巴黎，你去过巴黎了？”赵启平问。
“抱歉，原本想带你去的，可是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我自己去吧。”赵启平知道，他们从来就没有过什么，也不可能再拥有这些东西。只是，他们曾经约定过，要去巴黎感受一下浪漫主义。
“阿诚哥，再见吧，我们注定不可能有结果。”说完这句话，赵启平离开了墓园，只剩下明诚一个人现在门口，楞楞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。
然后，走了进去，和父母说了一会话。
两个月后，赵启平从巴黎回来，去医院之前，特意去全家买了一份咖喱猪扒饭拎回办公室。
只可惜，还没吃两口，又被一个突然到来的手术叫走。
只剩下没有怎么动的一份饭，孤零零地被留在办公桌上。
-END-
注：[1]全家：全家便利店，一家连锁便利店，超市。主要分布在江浙一带，内陆也有。
[2]初中四年：上海九年制义务教育为五四学制，即小学五年初中四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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